第89章 成功所要付出代价（2 / 2）
第二天早晨，在会长简短来访后的清晨显得格外阴郁。早餐时，没有人说一句话。
西奥甚至没有出现，而是选择窝在他的房间里，可能还在哀悼他那曾经光明的炼金术师生涯，它在他还未真正起步就被无情地掐灭了。
赫尔加也异乎寻常地沉默寡言，自从我们在丰收节归来后，她就一直避免眼神接触。
我自己也谈不上心情愉快，毫无兴致地咬着食物，满脸愁容。过了一会儿，由于几乎没什么食欲，我把餐盘放在一边。
随后我站起来，决定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思考。当我离开餐厅时，不禁叹了口气，因为一切进展完全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唯一对此毫不在意的人是莉莉。
她只是自顾自地吃着饭，假装对这一切闹剧视而不见。我看着她那淡漠的表情，不禁笑了起来。“就算我突然破产，对她来说找个新工作也不是难事……”我心里想着，走向地下室，打算在那里闭门不出，直到我想到下一步该怎么做。
会长那些狠毒的话语仍在脑海中回荡。我没有料到公会的反应会如此激烈，这让我感到惊讶。我以为他们最多会要求分一部分利润，或者最糟糕的情况是要我公开生产方法。显然，我严重低估了其他炼金术师们的保守心态。
掌权者总是害怕任何突如其来的变化，他们不会把任何新的革命性发明视为真正的机遇，反而将其视为对他们既定秩序的威胁，倒也不算太令人震惊。
“幸好我还没把新研发的药水交给多米尼克的手下，因为我手头上还有一些原有药水的库存。我敢肯定，凭借它们独特的气泡感，他们现在一定能很快识别出这些药水来源于我。”
如果我的原计划成功实施，即使他们发现了我的药水在黑市流通，也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毕竟，我只售卖治疗药水，而非毒药或任何违禁药物。如果我在公开市场上出售，对于与犯罪分子合作的指控，我可以佯装不知情，因为他们完全可以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通过中间人获得药水。
但现在，这已不可行，我回到了原点，只不过现在的处境更加危险，因为炼金术士们正在密切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即便我改回原来的配方并在黑市上售卖，也只是时间问题，他们迟早会发现。
尽管如此，我的这次小实验无疑是成功的。我不仅筹集到了足够度过冬天的资金，而且还逼迫炼金术士公会暴露出了他们的手段。我并不会轻易退缩，无论如何，我都会坚持到底。我会找到了绕过他们权威的方法。
我回忆起会长说过我们在艾伦瑟斯境内任何地方都不能经营。这句话本身就强烈暗示，在艾伦瑟斯之外，他们几乎没有权力干涉我们的计划。
但这不仅仅意味着在另一个城市开设店铺就可以解决，因为其他城市同样会有各自的炼金术士公会，他们对我们这种捣乱行为绝不会坐视不理。我考虑的是更直接的方式。
比如，我们可以简单地在城门外设立摊位，他们对此将束手无策。公会的管辖范围并未延伸至此，我们也不受城市法律约束。
然而，这个想法在我脑海中闪现片刻后，我便迅速放弃了。尽管这种方式看似有利可图，但却没有任何商贩这样做，相反，他们都选择忍受城市当局的法规和任意性，这是有充分理由的。
显而易见，这种变通方式具有两面性。我们不受城市法律制约，同时也失去了城市的保护。任何普通暴徒都可以袭击我们或者抢劫我们，而城市的守卫不会伸出援手。
当然，如果有危险情况发生，我可以使用魔法保护摊位，但我不能整天守在那里，因为我现在有许多其他事务要处理，更不用说这样的情境会迫使我在众人面前展示我的力量，而这恰恰是我目前最不想做的事情。
不，更好的办法是干脆停止把它当作药水来售卖，而是以另一种形式出售。那种形式不属于炼金术士公会的监管范畴。
事实上，由于我最初并未使用炼金阵法，再加上额外的气泡效果，它已经与原始药水有所不同。现在又因为禁止使用西奥的标记，它与最初的药水几乎没有什么相似之处了。
当然，仅仅改变药水的名字并无实质作用，因为它看起来仍然像一瓶药水，功能也和药水一样，因此仅靠改名远远不够。我确信公会一定有针对此类问题的其他规定。
但如果我们将它的外观和味道改变到足以让人无法误认为常规药水的地步，那么他们就无法干预我们了。
那时，我们可以将其作为另一种形式的药剂出售，也就是草药师药品的一种分类。
虽然我尚未完成草药师学徒训练，无法开设真正的草药店，但我们完全可以透过城市内现有的草药店销售这些产品。
最重要的一点是，草药师并没有草药师公会，因此不存在质量控制或是必须遵循的标准操作规程。
他们可以自由地按照自己的方式经营店铺，因此即便我和西奥都不是真正的草药师，也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我们向他们供应产品。
然而，每个草药师都有自己的声誉需要维护，所以需要一些说服工作。尽管如此，相比至今为止克服的所有挑战，这应该不算太棘手。
我认为最佳的起点是从我的前导师伊莎多拉开始。在她的店铺学习期间我发现她是一个非常务实且追求利润的女人。她已经与炼金术士打过多次交道，所以我推测说服她应该不会太困难。
“好吧，这个方法或许可行。”随着嘴角泛起一抹微妙的微笑，我之前的沮丧情绪迅速消散。
然而，主要的问题依然存在：如何改造药水本身？
幸运的是，我在这方面可能已经有了某些想法。在成为伊莎朵拉的学徒期间，我几乎掌握了关于城市附近生长的所有草药的知识。其中有一种尤其令我印象深刻。
它并非稀有珍贵的植物，而只是一种普通的、随处可见的草药——蠕虫藤。实际上，它几乎被视为杂草一般。它在艾伦瑟斯四周到处生长。它唯一的有用特性是能够某种程度上缓解胃痛，因此常被用于制作普通的消化草药混合物。
然而，埃琳娜和我绝对讨厌处理这种草药，因为它具有一种极其讨厌的特性。它会弄脏接触到的一切事物，我们必须特别小心处理，以免染污衣物，因为事后清洗极为困难。
当时，蠕虫藤对于我们而言只是个烦人的障碍，但现在，它可能成为解决我当前困境的完美方案。
我微笑着，一切似乎都在渐渐明朗。当然，还需要经过一番试验才能调整到恰到好处，但我已经找准了方向。
不同于炼金术士制作药水的标准方法，我拥有一种特殊能力——能够在药水被赋予魔力之后再添加物质，而在密封药瓶上施展魔力的过程中则不太可能做到这一点。
在施展魔力之前也无法添加任何物质，因为药水必须是纯净的，这样才能确保魔力正确生效。魔法是一种挑剔而又神秘的力量，所以在注入魔力精华之前，溶液中的任何杂质都可能以不可预测的方式改变最终形成的魔力。
这就是为什么药水必须纯净的原因。然而，一旦魔力设定好，只要有办法解决药效衰减的问题，之后再添加其他物质就不会有问题。
诚然，每增加一种物质都会使药水效力降低，变得效果不那么好。然而，对于普通人而言，药效下降几个百分点几乎是难以察觉的，所以应该没问题。
好的，看来我要去花园帮园丁们除草了，我已经能想象出他们看到我在那里帮忙时惊讶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