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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羽毛传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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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却没资格再去争嫘祖……

共工离去之后,母亲和二女陪同后土和英狐、风后走进洞府。

玄律虽然见过英狐和风后,但却不认识。

他歪在那里也没有动。

母亲气道:“见了你后土爷爷还不起来见礼!”

玄律才懒懒地站起身,对后土道:“爷爷请坐!”

后土哈哈一笑,把身旁的英狐和风后介绍给玄律。

他才知道英狐是有熊国族长,也是皇娥的父亲。

然后几个人坐在火堆旁。

风后笑笑,道:“玄律,我们是来向你和你母亲赔礼道歉的。你们在有熊国受了不少委屈,听嫘祖公主说,她还差点儿被扣留,是你好不容易才救了她,送回西陵族的。真让人感到无比惭愧!”

英狐道:“风波氏急功近利,缺乏远见,我们早对她有意见。她对淫荡,每夜无男不欢,有失大母神尊严!我和风后已向后土尊伯进言,要把她废除!”

后土呵呵一笑,道:“咱们家里事回去再说。玄律,你说明天决斗,榆罔和共工谁能胜?”

玄律道:“我还说不准,但我觉得共工更强些。”

后土又道:“如果共工胜了,你肯不肯站出来和他争公主?”

风后急忙道:“你也许知道,嫘祖公主对咱们有熊国同样十分重要!”

英狐道:“如果你争到嫘祖,我们就是奉她为大母神也无不可!”

玄律摇了摇头,道:“我已经失去了再争的资格。共工和榆罔是最后决斗……”

风后道:“何必还按什么规矩!胜利是最重要的。共工又不是有蟜族人,就算把他打死,又能怎样!”

玄律道:“我不干!我就是不帮共工,也绝不能害他。他算不上好人,但我杀他,也必让他死得心服口服!”

母亲叹道:“玄律任性,不懂事,你们别怪他。看是不是有别的什么办法……”

玄律心一软,道:“你们不妨告诉榆罔,共工练成了‘破缺残身’。”

后土讶道:“是石疯子的‘破缺残身’?他是石疯子的徒弟?”

玄律点了点头,又道:“你们告诉了榆罔,再帮他研究出对策,他应该能打败共工。”

顿了顿,又道:“我已经答应了风波氏,接了我娘,就返回有熊国。我还答应了……皇娥,回去后就和她结婚……”

英狐兴奋地道:“莫非你已经是她的情人了?”

玄律老脸一红,道:“嗯!”

风后双掌一击,喜道:“这还有什么说的!我们还一直担心你生气,不肯回去呢!”

后土笑道:“你现在厉害得超乎了我老人家的想象。我已经向你娘打听了你的情况,我不相信全是玄冥教你的。况且你的神功和他根本不是一路。你是怎么搞的?”

玄律道:“是我自己瞎练的……”

他也实在解释不清楚。

又补充道:“以前我的功力时高时低,不然也不会在西陵族决斗时败给共工,失去了最后决斗的资格。”

英狐道:“可现在我们都对你有十足的信心。”

后土笑道:“咱们走吧。去找祝融,商量一下明天决斗的事。既然玄律不肯再争,怎的也不能让共工争了去!”

话音未落,仁和与西路领着一位白衣少女匆匆走近。

仁和一指坐在那里的玄律,对白衣少女道:“他就是你要找的玄律!”

玄律投目白衣少女,十七八岁的样子,体态婀娜,妙目顾盼生辉,玉骨冰肌,不胜娇艳。

白衣少女轻启朱唇,吐出燕语莺声道:“我是归美山的鹤姑,从西域来。灵姝圣女让我来告诉你,经过神女、玄女、圣女和玉女的苦战,击败了前去营救魔王的他的四大弟子和蓐收、玄冥……”

玄律急道:“玄冥也赶去了?”

鹤姑道:“玄冥和圣女几乎同时到达的‘地穴之门’。现在魔王暂时被封印住,圣女、玄女、玉女和神女留在‘地穴之门’看护镇魔剑。怕那几个魔头再召来帮手。”

玄律道:“圣女可是让我也赶去?”

鹤姑道:“不是。她让我告诉你,她们留守在那里脱不开身,无暇顾及有蟜族战事,而那些魔头极有可能趁这机会随蓐收玄冥赶来这里,以帮助九黎族和震蒙族攻打有蟜族。让你告诉有蟜族大母神及火神、土神千万不要大意。”

玄律点头道:“我知道了。并且土神也正在这里。”

鹤姑道:“我还要连夜赶回西域回禀。”从袖内取出一枚羽毛递给玄律,道:“这是圣女托我带给你的。她让你多保重!”

这不知是什么鸟的一枚无比洁白的羽毛。

玄律仿佛接过了灵姝圣女一颗晶莹的芳心。

但他没忘了起身送出鹤姑,见鹤姑要乘鹤飞去,急忙道:“替我转告圣女她们,我轩辕玄律拼死也会保住有蟜族!”

大鹤一声长唳,升空而起,飘然远去。

随后跟出来的后土三人也告辞离去。

雪羽之轻,情意之重,让玄律这一夜差点失眠。

第二天的决斗,玄律真的没有去看。倒是二女陪着附宝兴致勃勃地去了。

决斗场就在原来大母神洞府前面空地上,这回这里更宽阔了。

但看热闹的人并不多,族人大多都驻守在石墙后,闲着的也在休息。看热闹的多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人。

主持决斗的是后土。

祝融和纤莺等人当然也来观战。

不知为什么嫘祖和她的两个使女竟也没有来——她不关注谁胜谁败?抑或她早知道谁胜谁败?

共工是一副吃定了对方的得意样子。

而榆罔好整以暇,气定神闲。

两个人一交手就打得都很轻松,并不像人们想像的那样惊心动魄,震天撼地。

共工挺纳闷:他怎么这么稀松!他的威力呢?

榆罔当然把自己的威力隐藏了起来——这是后土和祝融帮他谋划的对策。

终于把共工“软磨”得不耐烦了,他开始了猛攻。

这正是榆罔所希望的,他于是就闪避,一招也不与共工硬拼!

终于给共工造成错觉:他是不是那天被玄律击伤还没恢复好?

这么一想心中狂喜,更加大胆迅猛的攻击,出招甚是强横。

但却打不着榆罔,他总是能在共工杀招攻到之前闪开,——

只因共工的气势封锁不住榆罔的空间。

共工连连猛轰,当然要耗损功力。

榆罔与他游斗,从容不迫。

就这样一直到下午了,共工才警觉,——

他娘的,原来他是引逗我消耗功力!

于是他也不攻了。

蓦地,榆罔抢先展开猛攻——

重拳连续出击,快逾闪电!

“砰砰砰”

共工刚来得及变成“破缺残身”,就已经被轰中了三拳。

这是榆罔轰出的——

必杀炎!

如果换了别人已经化为灰烬了。

但共工的“破缺残身”及时“消受”了这三记“必杀炎”。但他的心受到震颤,气血翻腾,吐出一小口血。

后土急忙下令停战,并宣布榆罔获胜。

共工当然不服,气道:“我还没有败!”

后土冷冷一笑,道:“被打吐血还不算败,那要怎样才算败?决斗争媳妇儿又不是拼命!你要不服,让我老人家陪你玩玩儿!”

共工悻悻地道:“你们依仗人多势大欺负人!哼!我不服!”

说完,悻悻而去——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共工并不怨幽灵没帮他,因为他的确没有败——焉知他的“破缺残身”“消受”了对方的猛轰之后,也正是他获胜的开始。

如果榆罔不是这种“打法”,败的则是他。

共工走了,在场所有人都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榆罔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跑来洞府告诉嫘祖,但伺候嫘祖的有蟜族安排的使女告诉他,嫘祖领着两个使女去后山游玩了。

午后的山林异常静寂而清爽。山溪分外的明澈,天空分外的高远。有的花已经枯萎了,但秋天还在山林、峰峦间恋栈不去。

在一片枫林里,榆罔找到了嫘祖和她的两个使女。

火红的枫林美得让人心醉,更美丽的还是枫叶映衬下的嫘祖。

如果她能灿然一笑,那准保令这所有枫叶也黯然失色。但她为何缘悭一笑?

两使女知趣地悄悄避开。

榆罔踏步上前,忍住没有拥抱嫘祖,摘下一片枫叶拈在指间,低声地道:“不知道你高兴不高兴,反正我打胜了。”

嫘祖慢慢地转过身,幽幽而叹,道:“我很高兴你能打败共工。如果我心里不是深爱着一个人,嫁给你,我相信你也一定能给我终生的幸福!”

指间的枫叶滑落下去。

它可是榆罔滑落的心?

嫘祖避开目光,悠悠地道:“那个人就是玄律……”

一阵清风拂来,枫林发出沙沙声响。

树欲静而风不止,该死的风!唉,多情总被无情恼!

沉默!

良久的沉默!

终于榆罔道:“你想让我主动放弃你?”

嫘祖油然道:“你肯看着我一生不开心吗?你肯接受一个没有爱情的女人作妻子吗?”

榆罔叹喟一声,道:“我答应你。我这就去和玄律说。”

夕阳残照,榆罔踏愁离去。

洞府,透进一抹残照。

玄律听完二女绘声绘色的讲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因他料定了榆罔会胜。

他手里还拿着那枚雪羽。

一切都结束了——嫘祖终于有了归宿。

他感到心中空落落的,怅然若失。

母亲不在,二女说是大母神请母亲去参加今晚的欢庆大宴了。

欢庆大宴仍然没有他的份儿——大母神仍然生气他弄丢了那些马?还是他根本不够资格?

榆罔走进洞府,神色凝重。

玄律坐直了身子,投目榆罔,没吭声儿。

这怎是胜利者的神情?

榆罔缓慢地道:“现在战事吃紧,全面决战早晚要发生。你明天就带娘和嫘祖走吧。”

转身走向洞口,又停步,道:“嫘祖爱的是你,别辜负了她!”

迈步走出洞去。

玄律呆了呆,一跃而起,追出洞外,见榆罔身影已经远去。

是嫘祖告诉他的?

不然他怎会放弃?

欢庆大宴由于嫘祖拒绝参加而变味儿。

榆罔对满席众人说明他放弃嫘祖,成全嫘祖与玄律,更令众人吃了一惊。

焦山看了对面坐着的附宝一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正巧附宝也在看他。他的叹息像巨雷击在附宝的心上。

附宝起身离席,在众人惊讶目光下走出洞府,快步回到自己住的洞府。

玄律在二女的呵护伺候下正吃东西。

附宝进来,对玄律冷道:“你干的好事!你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和你哥争嫘祖?!”

玄律一口东西噎在胸口,拍了拍胸膛道:“娘,你错怪我了。我没有……”

附宝厉声道:“你还嘴硬!你不和他争,他怎会在欢庆大宴上当众宣布成全你们?!”

玄律叹了口气,道:“也许是嫘祖和他说了什么……”

附宝冷道:“不管嫘祖有什么想法,我告诉你,我不同意你娶嫘祖!除非你不认我这个娘!”

玄律急得站了起来,道:“娘,这事你得等我去问明白……”

附宝怒道:“没什么明白不明白的!我再说一遍,你要我这个娘,就不要嫘祖;要嫘祖就不要我这个娘!”

转身走向洞口,又道:“我就是这个态度!我去和大母神说!”

走出了洞府。

玄律颓然地又坐下来,浩叹一声。

怡春凑上,柔声劝道:“你别着急,会有办法的!”

思秋也劝道:“你娘她也许一时生气,说的是气话!过些日子气消了,就好了。”

玄律想了想,道:“我去河边。你们想办法给嫘祖送个信儿。就说我想见她。”

他知道,只有见到嫘祖才能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次她想不对自己说话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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