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犬翻身(Ceci金玉良言...)(1 / 2)
要安抚这种舆论中心的当事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金曼曼笑意盈盈,礼数周到,请Ceci到沙发上先坐,“要不要喝茶?我这里有新买的拿破仑哦。是蔡家的,味道还不错。”其实是林俏随手带来的小点心,被她借花献佛了。
像Ceci这样的女孩子,基本上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更别说现在心事重重,□□都快被气饱了,她的状态比金曼曼想得好一些,没有那样惶惶然如丧家之犬,但心情总不会太好,摆摆手往沙发上一坐,饱含沧桑地叹口气,“不用啦,我喝水就可以了——你有车吗?那么多包,我觉得我一次性带不走,但我今天又没开车来。”
之前几次来工作室,她不是自己开一辆BMW,就是带了司机来,用阿尔法做保姆车座驾,总裁夫人的架子是摆得很足的。这一次居然没开车,金曼曼心想Ceci打车不知要不要特意打高端车型,不过,她现在可能已经被温家扫地出门,积蓄又被这堆包掏空,亟待二手回血,说不定也会屈居于局促的荣威,忍受那种起步急停的晕眩感。
“我还没买车,”她也不会开,金曼曼心想这是自己的一个缺陷,不过买车还太遥远,租车的开销也很大,只能暂时先把学车列入计划。“一会看看,要是一辆车带不走的话,那就你一辆,我一辆,我帮你送到家里去。”
虽然服务已终了,但售后还是不错的,金曼曼的殷勤对Ceci来说似乎是个安慰,她往沙发上一靠,突然叹口气,捂脸抽泣起来——不怎么好看,她整容的确没有整好,哭起来时,鼻子过于无动于衷,显得很不自然。
“我真的是傻,曼曼。”但情绪是没有整过的真诚,“我该听你的话——就不该自己去买那个包——全都是那个小贱人的局。”
原来是看穿这一点了,金曼曼不由吐口气——还好,她把自己撇清出去了,从头到尾没有沾手,否则,Ceci如果要甩锅的话,她这工作室的名声可就臭了,第一单生意就有纠纷,在八卦丑闻里充当配角,后续的生意该怎么做?
“怎么呢?”该有的惊讶还要有,金曼曼就像是第一次知道人心险恶一样,配合地听着Ceci版本的真相:Jolly和她父母都是大变态,居心叵测,小温总几十岁的人了,还被兄长夫妇捏在手心,其实Jolly早知道她的底细,甚至已经给小温总发了匿名邮件,只是小温总‘没看到’,这才选择把事情闹大。
现在好了,圈子里的人都已经知道,小温总谈了个戏精女友,还是个说谎精,总之Ceci还未转正已闹出价值百万的大新闻,这几个包被泼,丢的是小温总的脸,富太太们都把她当笑话看,连小温总也受连累。温家长辈更是强势介入,要为小温总介绍更好的女孩子,总之,Ceci这样的媳妇,温家绝不接受。‘也不知道你吃了什么迷魂药,连这样的野鸡都往家里领’!
只需要熟练应用这三句话,便可以在大多数倾诉中获得倾诉者的好感和信任,Ceci也不例外,将金曼曼引为知己,深恨自己没有听她的金玉良言,当时若说是从二手店购入,哪怕被栽赃也不必惊慌,一切往交易商去推就可以了。
“她们就是在逼我,其实局从一早就开始做了,陈太来打配合——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
这是她最不明白的一点,Ceci的眼泪至此有几分真诚,不再是委屈的证明,多了些情绪宣泄在里面,“温先生都快四十岁了,不至于谈个恋爱结个婚还要哥哥做主吧?这样干涉我们,图什么?为什么这么欺负人?就因为我没钱,我穷?可他们也不是一开始就有钱的啊,这才几十年啊?就觉得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了?越活越回去了啊!”
金曼曼察言观色,心想还真不能小看了Ceci,看来还没被扫地出门,还有戏啊。“那温先生怎么说呢?这么大个人了,他的态度其实才最重要。”
Ceci那不怎么自然的眼泪便很快干涸了,她的双手虽然依旧捂着脸,摆出了柔弱的模样,但唇边泛起了微妙的笑意——这是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红唇微勾,这一刻她的愚蠢似乎也变成了保护色,金曼曼想,Ceci蠢得这样恰到好处,说不定对小温总来说,反而就是这样的女孩子有吸引力,好掌控,他永远也不会看到Ceci的这一面。
“但这些人都不懂。”Ceci的手放了下来,垂落到小腹上,她的嘴唇扭曲着,弯成了好看的弧度,她有几分神秘地说,“Jolly是永远都不会懂的,男人——男人不会在乎你的学历,你的家境。男人有男人的逻辑,你吸引男人的点,永远都在这里。”
她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很漂亮,很精致很锐利,是国内名医精心手工打造的形象,还要定期返修,市面上之所以流行这种脸,无非是因为这种脸最受到客户群体的欢迎,所以无须评判她们的审美是否畸形,这实际上是小温总这群人的审美。Ceci不过是承载它的客体。
Ceci有几分推心置腹的意思,似乎是把金曼曼当做了她的后备和同类,她传授自己的上位心得,也表达对金曼曼卖相的肯定,“这里——和这里。”
她的手落到肚皮上,轻轻摩挲,似乎爱不释手,“哭几声,编几句,把男人都无所谓——你看,曼曼,男人真的可以蠢到这不可思议的地步。”
“曼曼,你真要记住,男人,真的是一种很简单的动物,你说谎,你蠢,都不要紧的,只要这两个地方有本事,别人怎么说,男人也一样会娶你。男人这东西……呵。”
这一刻,Ceci像是坐在了无形的宝座上,浑身散发万丈光芒,她‘呵’得淡然,仿佛掌握了世界底层逻辑的神祇,强大到无法击败,Jolly这样的劲敌也不过是自取灭亡的跳梁小丑,忙活这么久布置出这个局,结果还是只能坐视她登基。
她掌握了本能,就是掌握了胜利,这是最原始最粗粝的力量,而Ceci正在炫耀着她的权力,她由身体带来的,击倒了那些高高在上,自我感觉良好,自以为是高级复杂生物的有钱人的,权柄。
金曼曼完全明白了,难怪Ceci这么有底气,想想小温总快四十岁还没有自己的孩子,Ceci母凭子贵,不管家里人怎么说,他怎么会和Ceci分手?
更何况,Ceci只以为温家反对这门亲事是单纯的门户之见,金曼曼的看法不同,小温总娶Ceci,或许并非冲着她的脸蛋,她争气的肚皮,只是他要摆脱家庭的控制,从家里给他的定位中挣脱出来,和Ceci结婚,只是他的第一步而已。
她又想起刘豫的话——和有钱人打交道,被白玩不算是最坏的结果。Ceci现在当然沾沾自喜,她觉得自己还不至于沦落到最坏的结果:人财两空,倒填积蓄,只有一堆必须亏本变现的包包。
虽然丢了大丑,出身被挖出来在社交圈由看客刻薄鉴赏,但那又何妨?男人不在乎,只要老板还买单,Ceci就没有输,现在她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呢,过往的旧账还被翻出来,乘势一笔勾销,虽然过程跌宕起伏、一波三折,但反而因祸得福,现在连最后一点心病都去掉,被人笑话又如何?她已是温太,再过几年,孩子大了,总能站稳脚跟,就算被抛弃,多少也能拿点安家费,不至于血本无归。
金曼曼不敢也不想去猜,只是衷心祝福Ceci,“Ceci姐以后就大富大贵了,希望一切顺顺利利,宝宝健健康康。”
“借你吉言了哦!”